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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我用你管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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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我用你管我

張摩手機裏的照片除了自己的自拍就是柴深的照片, 膩在一起看了一會。

“你太優秀了。”柴深由衷的感慨:“這些日常照片完全不輸國際攝影師。尤其是今天那張照片,簡直可以拿去參賽。”

“主要是因為模特漂亮又有氣質,表現力很強, 清純性感厭世, 知性, 有智慧。”

“是你指揮的好,道具也好。這裏的光線,背景, 鏡頭角度, 都完美。”

二人愉快的互吹彩虹屁。

柴深忽然覺得, 清純是因為胸小, 性感是因為我有一顆金子一樣的心——黃澄澄的, 厭食倒是真的。算了別細想, 只要不細想,我就挺好。

張摩無聊的倒騰烏龍茶, 泡了五秒鐘,茶水分離, 倒進公道杯裏, 給她斟了五分滿,以免燙手。嘆了口氣:“哎,成了冠軍, 只能等著被挑戰。三個月了,還得等。”

排行榜上只有前十名有資格挑戰冠軍, 沒有勝利把握的人不會輕舉妄動。以前是蔡哥費勁的給她找對手——都嫌她太猛拳頭太重, 必贏, 不願意和她打,現在那一場精彩的衛冕戰也讓其他人掂量了輕重。等我統治這一量級, 我會增重打更強的對手。

業內精英,看對手擂臺上的表現,就能猜到大概的結果。突發的變數不算在內。

柴深慢悠悠的喝茶:“肯定會有的,不是說ET女巫,哦,她沒資格了。現在有三大熱門,她們會提前跟你接觸嗎?”

張摩:“會啊,蔡哥負責談這些事,他每天神出鬼沒的,小李和小王前兩天去比賽了。你看了麽?”

柴深知道這事兒:“沒看。你都沒去,我懶得去。”

“你這個小懶蟲,他們倆還不錯的。現在有人在接觸老板。”張摩談到正經事的時候就稱呼他為老板:“有兩家,還沒有定下來是誰,也不是很堅定,還在猶豫。”

柴深開心的問:“有內幕消息嗎?我可以壓必勝的局。”

“內幕消息沒有什麽用,除非你知道某個人隱瞞了傷勢。壓我贏雖然是必勝,但是賺得很少啊。”張摩記得她平時不賭球,也不賭拳賽,看著是真放松,去賭場只是玩□□和老虎機:“你平時賭體育賽事嗎?”

“不賭,我都是為了放松。”

“□□的精算師很機智的。我冠軍戰賠率+120,衛冕戰賠率-100,現在我估計第二場衛冕戰賠率-200?你下十萬才能贏五萬。”

會給勝率較大的人設一個負數,下這麽多錢才能獲得額外的100元,給勝率小的設一個正數,只要下一百元就能額外贏得那麽多錢。

譬如張摩很強,B很弱,張摩的賠率-200,就意味著下註200才能贏到100元,總計300;B的賠率是+200,那麽下註100就能額外獲得200,總計300。這換算過去,也就是張摩的賠率1.5,B的賠率是3。

柴深說:“某些賭場開盤賭三大熱門選手誰會是你第二次衛冕戰的對手,我要這個內幕,公布之前我去下註,少壓點,壓十萬。”

張摩哪有時間看賭場訊息,她連自己都不壓,難得的玩手機的時間被老婆分走一半:“還能賭這個?”

“只要愛賭博,什麽都能賭。我以前,呃,以前在家的時候,我爸有時候拿到內幕消息,找朋友打賭,也賭幾萬塊錢。贏了之後裝不知道內幕。”柴深抿了一口熱茶,壞笑道:“之前群裏開局,賭張摩的小糖果是男是女。”

張摩挑眉看著她。心裏期待的答案傾向於她沒有賭,那樣會覺得很舒服。

“我沒有參與。當事人參與他們也會給錢,但是以後會給我假消息報覆我。而且,我想你會不開心。”

張摩確實很開心:“我從來不翻你手機。哦,我只看看相冊。”

畢竟會截圖到相冊裏。

張摩的手機忽然響,低頭跟人聊了一會。

柴深也刷了一會新聞,幾個網站的新聞都看完了,還聊呢。歪著頭看她:“跟誰聊呢?男的女的?”

“一個朋友。男的。”

“結婚了嗎?”

“管我什麽事?”張摩反應過來,嗤的一笑:“小醋壇子。平常也不酸啊。”

“你平時也不會聊的這樣眉開眼笑啊。”

張摩給她看了一眼聊天記錄,裏面寫了許多叫人看了一頭霧水的東西,簡單解釋:“身帶手是龍,手帶身是鳳。練武練的就是龍鳳意。”

“傳統武術啊,另一個體系的東西。我喜歡能做到‘量化’的。”

“嗯?”

“以我原先我標準,打得過我就還行,打不過我就滾。再不然量化成拳頭的重量,引體向上的數目,硬拉的重量也行。”

張摩:“同樣的身體,增強同樣的機能。怎麽說呢,如人以手指月示人,彼人因指應當看月。若覆觀指以為月體,此人豈唯亡失月輪,亦亡失其指。”

“呃懂是懂了……為什麽突然給我講一段經?”

張摩沈思了一會:“十幾年前看過的,就覺得很好。殊途同歸。”不記得是哪本經書裏的。

柴深扶額,偷偷開始搜索增強記憶力的藥,我怎麽就不記得十幾年前看過的什麽書裏的原話?

張摩興致勃勃的站起來給她比劃了一下這二者的區別,給人講自己理解的道理更有助於理清思路:“脊椎和骨盆保持靈活,但重心穩定。這是龍。像鳥一樣,把手和手臂當成一個連貫的整體,設為重心,身體輕盈,這就是鳳。在八角籠裏用不上。什麽規則對應什麽招數。但是非常好玩。”

柴深點點頭:“說到這個你好開心啊。”

“那是當然啦。我愛。”張摩蹦蹦跳跳的走回來,喝掉最後一杯茶:“走,買根雪糕冷靜一下。給我咬一口,別告訴別人。”

柴深咯咯笑:“你可以多吃兩口。”

張摩為之心馳神往,只是自律很重要:“說一口就一口。吃多了對不起自己。”

打開門鎖下樓,聊到一會回家宅著幹什麽,缸裏那倆波士頓大龍蝦和帝王蟹,小深可以盡情的啃兩個大鰲,躲在車裏吃完雪糕再回去,以免被人發現。

柴深在考慮要不要提出車震的邀約,剛剛躺在地面上,現在緩了一會喝了熱茶,還是覺得後背有點冷,而且胸口依然有些許的氣悶,而且車上沒有無水消毒液,算了,來日方長。

剛剛走到門口,在密林一樣的盆栽棕櫚樹和肥厚茂密的一缸龜背竹後面,猛地跳出來一個胖子。

一個肥肚子消失了大半,不那麽胖,更為精幹矯健、身手靈活的胖子。

此人正是柴立競,他在隔壁開了店,正在裝修,今天剛好來視察,聽說隔壁張摩又帶著她那個上過熱搜的美女朋友去拳館玩,立刻跑過來蹲守,足足的蹲守了一個小時,期間腿麻了也不敢亂動,就坐在地上伸直腿活動一下。終於等到了。本來想好好的攔住她,和她說話,只是一看到她這副小媳婦樣,嬌嬌弱弱的挽著別人的手臂,還很幸福的樣子,一股無名怒火就往上湧。

“淺淺,你鬧夠了吧?”

柴深的面色驟變,只感覺心臟都停了一拍,似雨打梨花般蒼白瑟瑟,下意識的往張摩身後躲,又低下頭。

她倒是久經風雨,以前不甚爆倉的時候還能自己給嘴裏灌藥,眼睜睜看著突發的消息帶來大跌,股票無法脫手只能身家大幅度縮水時,也能翻著白眼繼續勉強思考。現在也想到了通往後門的路。

張摩嚴肅起來,大步迎上前去,貌似要握手似得一探手,先抓住他的手臂,隨時可以控制住。語氣尤為凝重,可以說是平生最強硬的警告:“柴先生,您怎麽來了?”

柴深只停了半步,異常快速的轉身走開。

“柴淺淺你站住。”柴立競就要追過去,還沒越過張摩身邊,就被她抓著手臂甩了回來。

他減肥減了三十多斤,體重從二百多下降下來,固然身體輕盈,張摩抓他也輕了許多。

“我跟您說過不要著急見她。”

柴深停下腳步,憤怒的回望:“你們私下裏有聯系?張摩!”

張摩嘆了口氣:“我想解決這個問題。”

柴立競氣的大叫:“柴淺淺你個縮頭烏龜,小王八蛋,你他媽的小廢物,你還敢跑!”

拳館中的圍觀群眾聞風而至,有些只有周日才有時間訓練的業餘愛好者,有些是工作人員。

紛紛好奇的看著,不清楚其中是什麽關系。

張摩沒想到他會說這種惡毒的話,拇指扣進他大臂內側肌肉的縫隙中,稍稍用力讓他有點疼,警告道:“我勸你不要罵人。”

柴深蒼白著臉色,靠在墻上,死死的盯著他。從兜裏拎出來一個帶有鏈子的玫瑰小銀盒,打開蓋子都到嘴裏,咬牙切齒的嚼碎了:“你找我幹什麽。我再怎麽沒出息,我一個人死不了,不用你養,也不用你管!”

柴立競疼歸疼,怒上心頭也就顧不得疼了:“你丫挺有尿性啊,你不怕你躲什麽?老子哪點對不起你了大學一畢業就他媽失蹤,我他媽真去西伯利亞找過你你個騙子!”

兩人吵架時說話說的飛快,嗆嗆的格外激烈。

柴深把手裏的小銀盒團吧團吧扔過去砸他,東西不沈,扔的更是沒力氣,捂著心口靠著墻,努力深呼吸:“我早晚被你氣死!不見你還能多活兩年!”

她狐疑的盯著張摩,甚至懷疑柴立競突然出現是她暗中通知的,這兩個人聊了什麽?

我翻她手機為什麽沒看見過老柴的微信?每次聊完都刪了?氣死。

柴立競氣樂了,在張摩手裏掙紮了一下:“你放開,你別拉著我,我不打她。”

張摩冷靜的伸腿一絆,揪著衣領子想把他輕輕放下,沒想到這襯衫的承重有點差。

老柴仰面朝天的啪嘰一下摔在地上,幸好努力低頭沒摔著後腦勺,差點彈起來,也差點把中午的幾個菜摔出來。

她冷靜的扔掉手裏的衣領:“我想打你。柴立競,我警告過你要平心靜氣的跟她說話。”

“她先跑的!她一見我就跑!我對她那麽好。”

柴深氣哭了:“張摩,你,你怎麽能和他私下裏聯系。”

張摩蹲下來拍了拍被摔在瓷磚上爬不起來的岳父的肚子:“她可以跑,你對她好這一點我們也不否認,你不能罵她。她怕你罵她。小深,你不能躲一輩子,這件事早晚要解決。我來解決。”

摔在瓷磚上梆硬,和鋪了一層薄墊的地面就不一樣。

柴立競把要嘔吐的感覺憋回去,不能摔一下就吐了,那太丟臉。

氣的捶地:“她怕個屁!”

柴深:“我怎麽不能躲一輩子?我要是不回國,他永遠也別想找到我。”

柴立競爬起來:“剛才是偷襲不算,來打一架,誰贏了誰閉嘴。”他最近打的好幾個拿靶的陪練都求饒,都誇哥你真猛,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有信心。

張摩:“可以。”

圍觀群眾這會沒法淡定圍觀了,紛紛給老板/張摩的教練們打電話匯報此事。

私下打架是大忌。

柴深冷笑:“誰給你的勇氣和張摩打架?你要瘋啊。”

“瘋也是被你氣的。”

“我還被你弄抑郁了呢!你還說是我自己想不開。叫我買包也不讓我見心理醫生!”

“包治百病。”

張摩被一左一右兩個人吵吵的頭疼:“都閉嘴!”

柴立競幸災樂禍:“你等著跪鍵盤吧。說不定你倆就分了呢。”

捫心自問,還是反對同姓,對方是張摩也只能從100%的反對改成30%的不滿,還是不滿。

張摩冷笑,低聲說:“你知道我手機裏有她多少照片嗎?”尤其是今天剛拍完可好看的!

就算她生氣了,也可以找做海報的地方做出來,貼在墻上,在不經意的露出來,她看到就美滋滋。那天還聽說把相戀以來的照片做成相冊,當周年禮物會顯得很用心。

就是沒時間弄,逼急了也可以擠一擠時間。

柴立競理解出來的當然不是這種情況。

咬了咬牙不敢在說什麽,心說你他媽真狠,我就知道我得在某些網站上看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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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樓會員教練攔住張摩:“張摩,等老板來了談一談。你別忘了嚴禁私下鬥毆。以前就有拳王就因為私下鬥毆把人打殘廢入獄導致前途盡毀。”

柴立競:“你別攔她,我輸不了!”

另一個會員教練:“你看他傻呵呵的,別和二楞子置氣。”

會員:“女神你別毀自己前途,要不然我來吧。”

其他圍觀群眾:“打打打!讓他錄視頻保證不追究。”

柴深低頭狂敲了一頓手機:“張摩,你揍他,我問我的律師了,國外的…關系國內在處理時也承認。這是家務事。”

女婿打岳父,通常不會拘留。

柴立競:“老子被打死了遺產也不給你。”

柴深氣的頭暈:“我缺你那仨瓜倆棗啊!老娘身家過億(靠匯率)!”

蔡老板匆匆忙忙的跑進來,一掃這局勢,老柴衣服都被撕碎了,鼓著胖臉不服氣,張摩皺著眉頭,柴深面帶淚痕,就知道怎麽回事。

“小萬啊,去把二樓的監控錄像都關了。兄弟,嘿,兄弟你這穿的挺fashion,來來來,有話樓上說,關上門就是一家人。要切磋也得關門比武,對不對?憑你們倆的關系,練練能怎麽了?什麽叫毆鬥?拳館對練時滿地噴血,斷胳膊斷腿送去搶救不是很常見嗎?練武的哪有不受傷?”

他先取目標,拉著柴深就上樓了。

柴立競都不用人推,像追著魚餌的魚一樣跟了過去。

張摩嘆了口氣,今天的冰激淩肯定是吃不上了。

蔡老板笑呵呵的在旁邊看著:“打吧。”

柴立競反而有些無措:“柴淺淺!我這都是為了你。”

柴深扶額:“我用你啊。這也就是我現在身體不好,用張摩代勞,要不然我就自己上了。”

“你來啊你個病秧子,你長得和孫二娘似得把自己當林黛玉?”

柴深:“你還把自己當魯智深要拔柳樹你是不是很可笑。”

“那是你煽動的!”柴立競嘆了口氣,抱怨道:“當初就這麽點一小孩,到我胸口,染個小黃毛像洋娃娃似得,我百依百順,要染黃頭發也可以,要我拔柳樹給她看我就試,你說我換來什麽了?以後有孩子別那麽慣著,該打就打。”

“你可沒少打我!”柴深扯著紙巾擦眼淚,委委屈屈想找個抱枕抱,也沒有,可憐巴巴的抱住瘦小的自己:“自從我身體不好之後,你對我什麽態度,你自己心裏清楚。”

蔡老板想想當年的黃毛胖子,暗自點頭,老柴心裏的濾鏡真夠大的。

“別吵吵了。五分鐘一場,自由搏擊的規則,我在這兒盯著,犯規的算輸。現在不用裁判,切磋,點到為止。”

是說給張摩聽的。

張摩過來抱她:“小深,我打傷他你可不許心疼。”

“你走開你別碰我。你氣死我了。”

張摩就走開了,繞到另一邊:“哥你看我今天拍的照片。”

“謔,好家夥,夠漂亮的。”

抽走她手機扣在桌子上:“去活動活動。他再弱也有分量,你得熱身。嚴肅點,別耍。”

帶到二樓來不只是為了不叫人圍觀,也是為了讓張摩進入狀態。

張摩認真的點點頭,情緒沈下來:“一定。”乖乖的伸手被纏上拳擊繃帶。

柴深還有點幽怨的看著她:“你一定要贏啊。”

柴立競氣的直跳腳:“我很強!”

柴深撇嘴:“沒帶你那幾個捧臭腳的,誰承認你強。”

蔡老板調好倒計時,場上高大的胖子和精悍的拳王已經做好準備,做了熱身:“開始。”

柴立競自詡有身高優勢,一拳略向下的砸了下來,直接揍臉。計劃的挺好,她肯定會擋,然後我後手拳跟上。

張摩沒擋,在他做好準備轉腰出拳時就預判了,伸手一接,抓住的時候柴立競的反應就一滯,職業拳手不會停滯,要麽繼續進攻要麽立刻後撤,停滯就被打斷了節奏。

他停了,柴深沒停,毫無征兆的鞭腿沈重了擊在他身上。

這是對岳父的最大溫柔,沒有鞭腿軟肋處,怕他沒有腹外斜肌會把肝腎打爆,特意把腿擡高,鞭在肋骨處。

柴立競就覺得眼前一白。

緩過來,確定了,是潔白的天花板。

張摩鎖著他的手:“認輸吧。”

柴深還在生她的氣,只是兩氣相較取其輕,超大聲的說:“張摩好溫柔啊,沒有抽你肝。對你還用十字固鎖,謔。有這個必要嗎?”

柴立競不吭聲,只是像大青蟲一樣用力咕湧。

張摩游刃有餘的說:“只要你認輸,答應以後不罵她,不嚇唬她,跟她好好說話,不嘲笑她身體不好,重視她的情緒,我就放你起來。”

柴立競:“我用你管我?”

張摩就繼續掰他胳膊。

柴立競疼的齜牙咧嘴還跟她角力。

一分鐘後。

蔡老板站起來:“好了,柴深你打120。兄弟,躺那兒別動,沒事,這都不叫事。”

柴立競用還能動的另一只手捶地:“你真給我掰折了!真的折了!我肋骨肯定也斷了!”

柴深:“你缺鈣!天天喝可樂,你等著骨質疏松呢。”

然後打電話叫救護車。

張摩心裏滿是問號,輕車熟路的拎出來止痛藥和強效止痛噴霧,以及骨折保護套。

就是這麽全面。

蔡老板盤膝坐在地上,不慌不忙的給他講道理,勸他要想開一些,和孩子們說話要和氣:“我覺得能力和人品才是關鍵。至於性取向,這是私事。說句不該說的,你管她和男的誰還是和女的睡?感情方面幹凈,不受傷,就行。你這麽一折騰,受傷的只有你自己啊。小深啊,過來給你爸餵點止疼藥。”

柴深躊躇不前,看他疼的臉色都變了,一身冷汗,有點心疼,又怕他加倍嘲諷我:“我怕他咬我。”

柴立競悲憤的以後腦勺撞地面:“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。”

張摩看她駐足不前,進退維谷。直接抱住老婆的腰,抱起來,像立看板似得挪過去,立在他旁邊:“現在安全了,你倆聊聊吧。”

父女二人淚眼汪汪的對視了一會,各自哭的很慘。

柴深本來想給他擦擦汗,或是擦擦眼淚,又有些不好意思,拿著紙巾直接蓋在他臉上。

柴立競:我死不瞑目。

蔡老板:“噗。”

柴深也覺得更奇怪了,伸手亂揉了一頓。

“張摩,你太狠了吧,胳膊都掰斷了,我看著好像肋骨也有點受傷。你輕一點啊。”

張摩:“是我的錯,是我的錯。對不起。”

“我,我那時候確實抑郁和厭食,不是郁悶,是真的抑郁,吃了好幾年的藥。你想讓我安安穩穩的當個宅女,看看動漫,不要練拳,不要運動,不要炒股。我不行。我一定要找刺激,平靜的生活不快樂。”

柴深靠在張摩懷裏,勉強剖析自己的心態,斷斷續續的說:“海因裏希醫生給我分析過,瘋狂的利潤才能顯示我的人生價值。資金翻倍就是我的榮耀。金融戰爭和上擂臺一樣叫人緊張,緊張才有快感。我需要證明自己,即便我的身體機能廢了,我也有超乎常人的頭腦,敏銳的判斷力。我必須要創造一些東西,證明我存在的痕跡。

我永遠都不會恬靜淡然的享受生活,我不是那種人。我……我一定要贏得一些東西,不是靠別人給我。

我和張摩會永遠在一起,她最讓我愛她的一點是,她說我們在一起是有理由的。因為我還算不錯,我配得上她,這一點一眼就能看出來。我每年護膚品、抗糖藥和微量元素補劑、增強新陳代謝和激素的藥以及面膜要幾萬美金,我日常生活中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賺錢上,她一定要愛我的臉還有我的錢,這才是全部的我。

我討厭你說‘不管你什麽樣子,以後是健康還是殘廢,我都會愛你’。我只是心臟不好而已,我壓力已經很大了,我當時就很頹廢,你不要總是對我失望嗚嗚嗚嗚。”

柴立競終究被好心女婿餵了止痛藥:“如果我說你又胖又醜還不掙錢,爸爸不愛你,你會高興?我叫你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努力自己賺錢養活自己,你高興?”

柴深想了想,撲進張摩懷裏氣哭,借題發揮:“嗚嗚他果然不愛我。”

柴立競:……真是個娘們。

蔡老板:“噗好啦好啦,這也是因禍得福是不是?一會到醫院去好好把話說開,要增加溝通。”

120來了,帶著擔架,經過簡單的檢查:“確實是肋骨受傷。”

把他擡走了。

柴深哭累了,拎著自己的小包包跟上車。

檢查完問題不大,也就是手骨脫臼+骨折,斷了兩根肋骨,上下兩根骨裂。

醫生:“嗯?和張摩模擬實戰?厲害啊大哥。花了多少錢?沒事,都是外傷,沒有內出血,內臟完好無損。”

柴立競氣的直翻白眼:“我誰都不恨,我就恨那幾個廢物陪練!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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